杂食者。墙头多。感谢喜欢。脑洞存放地。

鸟笼(鹤丸国永x女审)

*CP鹤丸国永x女审神者


*婶无姓名使用

*并非现代paro,有一点私设见文中

*不甜,说不上爱情的爱情

*随手写系列,放飞自我的文风,手机码文,排版被狐之助吃了

*殴打作者请排队

 

 

 

以上都能接受?



请走。【指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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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鹤应该飞上高空啊。”

这么说着的少女,双手背在身后,笑着站在街道对面看他。

鹤丸国永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
他被第一波人潮推搡着走到马路对面,红灯很快的亮起。他们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空白通道,车辆围堵在两端。

啪嗒啪嗒的雨声很快响起,紧接着是急促的交通灯提示音,人群开始动了,汹涌而至的人犹如一道彩色的海潮,每走一步都在付丧神的眼中留下一条长长的虚影。

人类的动作太慢啦。

曾经他这样哧哧的笑着,抬手砍翻修正主义者的军队,那些妄图逆行历史的人类,即使化为枯骨,成为妖物,依然还是比不上高天原神明末席者的速度。

他游刃有余,每一次抬手都像在虚空作画,动作轻盈,连挥洒的血液都好像有了诗意。

此刻只有属于真正人类的生气与喧嚣,每一张迎面而来的脸都是模糊而陌生的,朝夕相处的审神者也未曾有过的感觉,让他莫名困惑。

成为审神者的少女,身处于时代夹缝里,时间的流逝已经紊乱,说到底,一脚踏入了异界的她,已经不算一个真正的人类了吧?

他默然,顿悟突然而至。

仿佛世界刚刚有了声音,从四面八方而来,她在说话,而他只能猜度唇型来判断。

逐渐扩大的雨滴砸在地上,灰白的水泥路被砸出一个个密集的黑洞,很快汇集成水流,鹤丸国永站在原地,雨水泡软了他的额发,顺着睫毛流进眼睛,异物入侵的微疼,他眯着眼。来不及等待了,鹤丸国永开始奔跑,寻找下一个可以通行的路口,隔着一条马路,少女的身影忽隐忽现在人群,他遥遥的看向她,犹如遥望世界的彼岸。

如果奔跑起来,可以乘风而起吗?

鹤丸国永没有答案。
 

*

为了避免得到压榨员工的恶名,在与时之政府的协议上,每一位审神者都享有每季一次、为期三天的假期。

然而对于这一批奋战于前线的审神者们来说,就像晚餐时在电视里听到乐透彩中奖号码公布一样,只是个连幻想一下主角是自己都懒得考虑的事。

时空一旦被篡改,崩坏几乎势不可挡,一边要同敌人战斗,一边要修复崩坏的历史轨迹,细节处稍有偏差又将带来连锁反应,何尝是一件容易的事,一年的时间那么短,几乎都在出阵中眨眼而过。

身为审神者的少女在接到狐之助带来的家书时,难免有些怔忪,随后接受了这次假期安排。

“我可以一起跟着去吗?”她在收拾衣物时,鹤丸国永不知从何处冒出来,蹲在她身边说。

少女明显愣了一下,“鹤对现世很有兴趣吗?”

“偶尔。”他笑眯眯的回答,看见对方挑起了眉。

他的本体在现世保存着,作为皇家御物被妥善的安放,有了这一层凭依,偶尔他会感受到一些不属于本丸这个空间的气息流动,想细究时又如隔雾看花,不甚清楚。

因此他好奇。

“偶尔的偶尔,就是必然啦。”鹤丸国永歪着头,他知道自己的瞳色很好看,白发与金瞳,人类身体的外貌优势,也是便利的优势,这算是长久的岁月给他的通透与聪慧,利用人心,是妖怪的长技,“带上我吧。”

审神者并没有直视他的双眼,她转过头向狐之助确认,“可以吧?”

“……请承诺不会在现世使用付丧神的力量。”面对不容商量的语气,狐之助只能低头答应。

鹤丸国永笑了,审神者也很满意,点头后让狐之助离开。

“不再多带些东西吗?衣服的颜色都好沉闷。”他瞟了一眼审神者的背包,只有简单的日常用品和一套换洗衣物,还是黑色的。进入伏天的夏季,只有一套衣物并不够吧?这些天鹤丸国永经常看见少女的浴衣在高温下濡湿一片,胸前随着她俯身的动作形成一个漂亮的突起弧度,他默默地走开。

少女拿起家书,拉上背包的拉链,“不用,这次是去参加葬礼的。”

哗啦一声,金属拉环咬合着链齿极快的过去了,鹤丸国永只能沉默。

*

躯体消逝的感觉,鹤丸国永并不能感同身受。

他们一起回到了审神者在现世的家,非常小且紧凑,各类家具看起来就像挤在一起,逼仄的如同穿行迷宫小路,鹤丸国永饶有兴趣的打量四周,审神者在他身边跪了下来。

他们面前是安置于水晶棺里的尸体。

“这是谁?”他冒失的发问。

“我的……同胞之子。”审神者用了一个很奇怪的词。

“不下葬吗?”他绕过去看了一眼棺内,年轻的死者有着一张与审神者如同一个模具中刻出来的脸。很多个夜晚,轮值近侍的鹤丸国永都看过相似的容颜,他看起来就像睡着了,与每一晚沉睡的她一般无二,除了脸上蒙上的一层灰白。

“还在联系就近的寺院。”审神者似乎不愿多说,很快沉默下来,时钟的声音嗒嗒嗒的敲在耳畔。

鹤丸国永就地坐下来,回过头看见虚掩的卧室门内,歪坐在床上的中年妇人正在低声抽泣,她看起来已经哭过很多次,双眼红肿,看人时都要眯起,视物艰难,丧子之痛让她虚弱无力,一身黑色套装对比的脸色更加苍白。

说起来,只不过是女儿回来一同料理丧事,用不着穿的如此正式吧?

再打量审神者,一样正式的黑色套装,看起来就像出于客套去参加的一场葬礼。

人类真奇怪。

鹤丸国永一直不懂人类的礼节。

“我们一同降生,连母亲也不知道谁先谁后。”过了很久,审神者用聊天一样的口吻说起来。

单亲妈妈独自一人去医院生下孩子,医生和护士各执一词,因此直到现在,母亲也不知道他俩的年龄差如何决定。

他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,可是看过去,少女的神情无悲无喜,与其说聊天不如说像在念白一段发言稿,“小时候很喜欢玩一个游戏,我们互换衣服,在外人面前,有时假扮兄妹,有时又假扮姐弟,他们分不清楚,其实我们也分不清楚,但还是经常偷偷取笑他们……”

母亲一直热衷于交往富裕的男友,她刚刚成年就生下了孩子,因此还有着很长时间的美貌资本,她像蝴蝶一样,追逐爱情犹如季节的迁徙,那些男人喜欢这对精致如同人偶的双子,他们从小生活优越。

她的声音平静,没有起伏。

回忆总得有一个人共享,可是现在能够与她共享的人安静的躺在那里,再也不会睁开眼睛,他们那么像,简直就像是审神者身体的一部分死去了。

鹤丸国永看向挂在墙上的照片,有一张放大了的合影,似乎是抓拍,角度却是完美。身体刚刚开始发育的漂亮小孩面无表情看向镜头,穿着同样的中性风格服饰,分不出是谁靠在栏杆上,另一人在抚摸对方的脸,他们在一瞬间看过来,被镜头定格,漂亮的锁骨和精致的腰线,旁若无人的世界,骄傲又冷漠。

即使只有一秒,请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吧。

祈愿只是一刹那闪过脑海的念头,出鞘、挥刀、砍下,也只是一个呼吸的速度,鹤丸国永举刀砍向棺材——

来自虚空的妄念被斩杀了,有那么一瞬间,躺在棺材里的少年几乎要重新获得生气,定眼再看,那一瞬间的面色红润也只是错觉。

鹤丸国永收刀归鞘,对着消失在棺材上空的虚影狠狠地吐了个舌头。

“如果能……”

能什么呢?审神者没有说完的话轻飘飘的消散在空气里。

人类真脆弱,对生却异常执着,死了又想重来,形体消散还想存在,他不明白,对于刀剑来说,钢铁终究会归于尘土,每过一天,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内部有一点腐朽了,对此他已经习惯,可是审神者是人类,即使已经逐渐被异界同化,也依然保留着人类之心。

鹤丸国永曾经被当作陪葬品一同进入墓穴,身侧是旧主的尸骸,他们躺在一起,彼此都如同死亡的伴侣,他决定沉睡,在长长的梦境里坠入黄泉之国。

有形之物终将归于无形,无形之物又将在有形中轮回,有那么多本丸,每一座本丸中都有一把鹤丸国永,身为一把刀剑的鹤丸国永有什么不同吗?人类的躯体只是出现于现世的凭依,就像天神的降世,总要有巫女作为载体。

他很困惑,因为审神者看起来并不明白这个道理。

“人死不可复生。”鹤丸国永回想了一下葬礼上曾经听过的话,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。

随后却被审神者突然爆发的哭泣吓得差点跳起。

少女跪伏在地,看不清表情,痛哭失声。

*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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