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食者。墙头多。感谢喜欢。脑洞存放地。

旅人(鹤丸国永x女审)—(上)

Attention:

CP(大概是)鹤丸国永x女审神者

 

为防止误食请细读以下前言|ω ' *)  



*原创女审神者,有具体姓名使用预警

*此篇的故事基于前篇属于倒叙视角,前篇请走:《鸟笼》←此篇帮助阅读。

*想写一点关于审神者在成为审神者以及即将成为审神者之前的故事【绕口令忏悔(扑通

*开篇大片回忆向各种穿插,原创人物戏份多预警,阅读可能不适预警,文风放飞自我,手机码字,排版被狐之助吃了


*殴打作者请排队



以上都能接受?




请走【指下



>>>>>>>防误食分割线<<<<<<<



他大概是一个旅人,无名无姓,即使有也不记得了。

从他恢复意识起就站在这里,他站了很久,一直站在原地,周围寂静几近无声,偶尔有一两滴水落下的声音,或者涟漪被荡开的轻响,他不能视物,听觉比以往敏锐了许多,生物躯体散发的温度,比记忆中冰冷,如同一团流动的雾气,在身侧贴着皮肤滑过,像是有什么从他身边穿行,只有他自己还停留在原地。

应该去哪呢?

他思考着这个问题,一旦开始思考,缺失的五感似乎也在逐渐一一回归,渐渐的,双眼的视物能力开始恢复,他低头看向脚下,自己赤足站在水里,水流淹没脚踝,再抬头看去,这一片广漠无垠的水面向远方延伸,与夜空同色,他分不清哪里是夜空、哪里是水域。

更远更远的地方,有一条黄线从地平线徐徐升起,扭曲着爬向天空,和他记忆里卷风的名状极其相似,它的出现似乎连接了天地,又仿佛将空间一分为二。


震荡从极远处扩散过来,原本平静地水面开始泛起涟漪,一团一团的汇聚,忽地又静止了,水面上留下数个漩涡,他感觉到来自远方的催促之意。


抬起脚,他决定走出第一步,落下的瞬间,原本无人的空间逐渐浮起虚影,如同漂浮的白雾,飘摇不定,周围开始有了细碎的喧哗声。他落足。

奇异的流光出现在永夜之空,让天穹也如同水纹般荡漾起来,无论天与地,还是与水,都在一片摇荡的视野中,其后是相互撞击的星团,流星迸开,如同火花四溅,拖着明亮的尾线,坠落后无声的消融在水面,无数的星团在撞击中诞生,又在撞击中消亡,犹如宇宙的伊始,他被这样的景色震撼,沉默的仰头。

周身的虚影在水面起伏不定,像在闪躲,又像在与流星嬉戏,它们却都在前行。

那么我也该向前走了吧。他想。

他开始前行,像是为了回应般,自他的脚下起,璀璨的星辰凭空出现,迅速蔓延开来,浩瀚如海。


*


人的一生可以分为多少个阶段呢?

是否能像四季一样分为四个或者更多,然后在每岁轮回?

如果人生能够像四季一样轮回,那么明年的我还会遇到今年的我吗?

来栖薰想起了这些问题,从他开始正视这个世界时就梗在心头,一直找不到答案,没有科学依据的想法只会被人当做臆想,他并不打算去询问他人,何况,母亲并不关心这些。


她忙于追逐爱情,作为一位年轻的单亲妈妈,享受和不同的富有男人恋爱的人生,比照顾一对孪生子要有趣的多。

母亲并非将他们当作累赘,可也没有视他们为彼此生命中重要的部分。对于这一点,来栖薰非常平静。或者说,他们之所以能获得优越的生活条件,正是游走于众多富家子之间的母亲对于早熟孩子的馈赠,他们听话、懂事,物质可以对等的填补母爱的缺失,不会给她带来困扰。因此他不需要母亲,当然也不需要父亲。

在来栖薰的生命中,最重要的是与他一母同胞、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“自己”。他们来自同一个卵子,降生的概率几乎可以加上“有如神赐”的前缀。

这是非常奇妙的感觉,每一天醒来,看到另一个活生生的自己,有着不同的性别,未来也许走上不同轨迹,如同平行次元的交集,演绎着双重的可能性。他们才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,就像在爱着另一半生命。

想到这里,来栖薰忍不住一笑。

此刻他正站在走廊的窗台边,眼角余光打量着湛蓝的天空,内外的温差让玻璃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。

也许是因为今年的冬天太久了,从北半球吹来的寒流将冬日延长了两个月,他已经快要忘记自然而然的季节性温暖是什么感觉,即使开着暖气,寒意也从皮肤钻进骨缝,冻的他手指僵硬。

虽然这么说,但这所私立中学在学园的基础设施配备上还是非常优渥的,一整天不间断的暖气供应,在室内穿着简单的制服毫无压力。

其实自己只是在暖气房间里待太久了吧,就像吃惯了珍味,反而开始嫌弃它的单调。他自嘲。

一旦离开教学楼大门,又会投身到初春的冷风中,所有的温暖都是假象,不过好在学校的巴士在四月之后才会停止供暖。

只剩二个月啊,来栖薰想,内心惋惜。

又或许在不知不觉间,初春迫不及待的暖意已经逼近了人类?

因为面前的女孩在他的笑容之下,抑制不住鬓发旁一片血气翻涌的绯色。会不会很温暖呢,他突然很想摸一摸。

耳边是少女嗓音轻颤的告白,来栖薰的思绪又飘远了,他忍不住想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会出现怎样的表情。幼年的记忆一幕幕的快速回放,大脑是最完美的剪辑师,只留下最有意思的瞬间。

他想了又想,似乎还从没见过她脸上出现冷淡疏离之外的神色,除了捉弄他的时候……

来栖薰皱起眉啧了一声。

陷入神游状态的反应显然让面前的少女误会了,她愣了一下,接着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,肩头轻颤,似乎随时会蹲下来哭泣。

啊,啊,好麻烦。

来栖薰忍不住在内心叹了口气。

你哭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啊。

他有些不耐的扯松了领带,决定使用惯用招数摆脱掉她。

“就算你要告白……”

“也请弄清楚告白对象吧。”身后一个声音替他说完了余下的话,来栖薰听到脚步声,无声的微笑。


来人几步走到他身旁,面无表情的从他手中抽走了少女的情书,“我说'馨',冒充我不太好吧。”


明明是女孩子,却刻意压低了声线使用男性语气说话。来栖薰看着面前这张一模一样的脸,突然觉得很可爱。

“我可没这么做。”他忍住笑意,举起手做投降状,“怎么说也要怪'薰'你,请记住我们才刚刚国中一年级好吗?”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侧前方的女孩,一脸“明明是你招惹来的麻烦事”的嫌弃表情。

告白被冒然打断的路人女孩含着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,他们穿着同样的制服,戴着同样颜色的制服帽和围巾,同样的刘海发型,身高、体重、五官全部如同复刻,肉眼几乎看不出一丝分别,仿佛照镜子般互相对称。此刻他们刚刚结束半真半假的争执,露出同样不耐的神色同时转头看向她。

诡异的同步感让女孩忍不住退了一步,她结结巴巴的开口,“原、原来名字……是不一样的吗……?”

这句话让这对双子同时笑出了声。

“所以说,你连告白对象的名字都没有弄清楚吗?”自称“来栖薰”的后来者挑起眉,“Kaoru和Kaori的读音当然是不一样的吧,假名和汉字的写法也不一样好吗,请你至少用心一点吧?”

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女孩的情绪瞬间崩溃,她仓皇的鞠躬说了一句对不起,转身跑走了。来栖薰听到她压抑不住的哭声飘散在空气中,如同不慎打开开关喷出的暖气,让他的额头一阵发烫。

“又搞定一个。” 来人恢复了略有些清亮的少女音,其实未变声前的音色相差无几,细微的差别只有与其日夜相处的他才能发觉。

“来栖薰,下次再遇到这种事,请你自己解决好吗?” 她一边说一边皱眉掏出手机,锁屏上的消息提示框闪着属于Line的绿色。来栖馨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家兄弟的求助信息,所以她才匆忙跑到更衣室穿上他的备用衣物过来救场,还未长开的身量,旁人根本无法察觉互换的身份,毕竟他们那么像。

“是,是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来栖薰笑了,他扶了一下少女的制服帽,“辛苦了,姐姐。”

然而来栖馨只是眯起眼,凑到他鼻尖,来栖薰几乎能在那双圆而亮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略微局促的神情,路过的同学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过来,来栖薰一脸窘意,这个角度确实看起来很像在接吻……

“你输了,今天你应该喊我妹妹。”好在来栖馨很快就直起身,她撇了撇嘴角,没有搭理他刻意讨好的语气,硬邦邦的扔下这句话。

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游戏,独自前往医院产子的单亲妈妈,因为医生和护士各执一词而无法确定谁先降生。他们自己抽签决定每一天的年龄差和称谓,对外却是恶作剧,看着对方手足无措的样子在心底暗暗发笑。

“今天的饭后甜点是覆盆子草莓双层戚风蛋糕,拜托你啦,要四人份的。”

“哎?”来栖薰头痛,“这个很花时间啊。”

“谁让你没遵守游戏规则。”说完她似乎心情很好的蹦跳着向前走了几步。

“回家了,薰。”她头也不回的喊。

来栖薰答应了一声,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她的背影,又想到了之前那个困扰着他的问题。

如果人的一生可以如同四季般分为四个甚至更多,那么在每一岁的轮回里我还能遇到同样的你吗?

少女穿着皮鞋的双脚踢踢踏踏的踩出足音,她像在开辟一座山林,前方是未知而必须冒险的世界。

他看了一会,小跑着追上她的脚步。天光开始变长,云影在流淌,被暖气包裹的学校走廊如同永春之境,似乎连窗外贴在玻璃上的樱树枝都要在温暖中抽芽。


*


鹤丸国永做了一个梦。醒来时天还未明,他抱着自己的本体靠在墙边,双眼微微发亮。

付丧神本不需要睡眠,除非他们强行陷入休眠状态,但是这和人类认知里的睡眠不一样,更接近于死亡,灵识回归于自然,刀身变回钢铁,在他的几近千年的寿命里大概只有一次经历。然而那一次也有细微的偏差,他本该回归钢铁之心,却在长长的梦境里坠入了黄泉之国。

审神者也没有睡,她跪坐在起居室的角落里,那里立着一座神龛,案上一盏小小的烛灯忽闪,橘色的火光照在少女的脸上,模糊了她的轮廓,黑暗如同活物,一呼一吸间吞吐着她的一半的剪影。

鹤丸国永抚上额头。这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意象。他短暂的阖上眼,意识所能到达的地方,嘀嘀嗒嗒的漏刻,窸窸窣窣的夏虫,夜风摇曳的草叶,战马在马厩嘶鸣一声,畑土之下蠕动的虫类,本丸里的同僚几乎全部未眠……

更远的地方,他看到一个独自前行的身影,身影包裹在披风里,走路的姿态几乎与审神者如出一辙,鹤丸国永讶异的回头看了一眼,审神者还静坐在那里,他犹豫了一下,忍不住起身追上去。

审神者听到动静回头,原本守在角落里的近侍消失了踪影,只留一把铭为“鹤丸国永”的刀,还保持着被主人拥在怀里的姿势漂浮在半空,在她看过来时“啪嗒”一声坠落在地。

“……鹤?”少女迟疑着开口。

没有人回答。

她站起身,门外是天守阁顶层的廊台,从这个角度俯瞰下去,备前丸庭院中人影绰绰,石灯笼一个接着一个的亮起,蔓延进远处的幢幢树影里,盂兰盆节的深夜,此世与彼世的界限模糊不清。

如果是在现世,人们应该早已聚集在街上观看每年一次的盂兰盆节祭典的盆踊舞吧。

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断涌上心头,橘红色的提灯系在一起,一串串的从人们头顶拉过去,街道上所有的电灯都熄灭了,只有烛光从每一盏提灯里投下朦胧的光晕,她那时还小,拉着自己的兄弟一跳一跳的踩着地上的圆形光圈,犹如接力赛一般玩的不亦乐乎……

她回过头看向室内的魂龛,烛光黯淡,似乎随时会熄灭,少女端详着它,看不出任何独特之处,只是一盏普通的烛灯罢了。

她还没有成为审神者之前,家中从未点燃过迎魂灯和送魂灯,盂兰盆节的习俗对于一个不完整的家庭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,她从未听过母亲提起过她的家族,也不知自己生父的死活,那时唯一的至亲还健在。她对于黑夜自幼惶恐不安,她的兄弟会整夜抱着她,他们相拥而眠,如同身在母体时的样子。

少女走回室内,抱起“鹤丸国永”的刀,埋头在双膝。

迎魂灯也迎不回已逝之人,纵然身为审神者,每日与神明打交道,也对此无能为力。

静默的夜里,只有那盏烛火无声的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。



—TBC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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